【滨州温度•文润沾化•书香‘飘起来’】沾图荐书：文津好书 ——我看见他们，在《画里浮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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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津图书奖设立于2004年，是国家图书馆主办并联合全国图书馆界共同参与的公益性图书奖项。第十八届文津图书奖共评选出获奖图书19种，推荐图书38种，这些好书涵盖多个领域，题材丰富，国家图书馆推出“文津好书”系列，通过刊载评委、图书馆馆员和读者的阅读感受，以及作者、编辑的创作心得，向读者介绍这些优秀读。和小图一起悦读文津，品味经典吧。

第18届文津图书奖·社科类·推荐图书

《画里浮生：中国画的隐秘记忆》

金哲为 著

上海古籍出版社

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，解读中国画是一门艺术鉴赏的课程，观看它的意义在于提升美学修养。但我在这本书中所追求的，更多是把画作放到历史情境中去，凭借我在画里画外搜寻到的一些零星的、看似不起眼的历史碎片，去还原艺术诞生的现场，探究画家创作的前因后果。

在这本书中，我将我看到的画家、画中人所面对的历史情境和人生状态分为六大类。它们分别是盛世里的清醒和迷醉，角落里的自闭和自愈，宦海里的得失与沉浮，寒江上的清冷与寂寞，湖海中的漂流与停泊，空山里的落花与流年。

要囊括这六种相互关联又彼此独立的人生境遇，在东方文化的语境里，恐怕只有“浮生”这个词可以做到。从最早庄子说“其生若浮，其死若休”，到李白的“浮生若梦，为欢几何”，包括我读苏轼、倪瓒、沈周等文人画家的集子，“浮生”出现的频率也很高。虽然古今这种浮生的感觉在情境上有了变化，但那种应对的经验确是共通的。我爱读艺术史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好奇，面对同样甚至更严苛的处境，历史上的伟大灵魂是如何应对的。

当遭遇乌台诗案后的苏轼灰心丧气地来到黄州，是什么让他在自闭中慢慢自愈，成为后来的东坡？历来以《赤壁图》为题的画作不知凡几，我试图解读不同画面背后的情境，展现苏轼黄州数年间的心境变化过程。

△内页书影

当身边的亲友纷纷劝说自己或隐或仕，面对人生可能只有一次的机会，三十三岁的赵孟頫要如何做出忠于自我的抉择？赵孟頫中年所作的《鹊华秋色》让世人叹为观止，可我在看他一幅早年的冷门画作《幼舆丘壑》时发觉自己才真正走近了他的内心。

△内页书影

当唐寅早早高中解元，与之齐名的文徵明为何十试不中？而当他终于得进翰林，又为何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草草辞京？吟咏落花是明代吴人的幽情，只是难免有人在灿烂的年纪化作了落花，有人成为那花叶凋零后的古木。80岁画下《古木寒泉》的文徵明靠得不止是命久。

△明 沈周《落花诗意图》

△明 文徵明《古木寒泉图》

关于这些熟悉的人名的讨论，在过去已经汗牛充栋，却并不总是能解答我的疑问。但当我从大多时候仅被视作鉴赏对象的画作出发，结合所有能够触及的文字线索，仿佛走近历史的幽处，听见画中人的低喃。

记得写《明皇幸蜀图》的那几周，深夜翻着《新/旧唐书》《资治通鉴》，同时结合地图测算唐明皇一行人从马嵬驿到飞仙岭的时间。当我理清了那十多天里的阴晴变化，才明白画中众人“幸蜀”时的游山玩水并非许多人说的故作姿态，而更可能是发自内心的自在从容。

△（传）唐 李昭道《明皇幸蜀图》局部

如果不是无意间读到《宋史》中某位何姓官员的传记，我一定不会想到，因为一场北宋皇宫内突如其来的变故，那一年的上元节观灯原本极有可能被取消，而艺术皇帝宋徽宗今天最有名的那幅《瑞鹤图》也将成为另一个平行空间的故事。

△北宋 赵佶《瑞鹤图》

元代无名氏所作的《倪瓒像》是这个名列元四大家的高士现存的唯一画像，流畅的笔触描绘了一个文雅书房内的精致公子。图中主人背后屏风上的画作至今只被认为是一片无名山水。偶然读到一个同时代诗人的集子，我才惊讶发现，那里其实是一个真实的地点。而正因如此，才真正得见画家的绝妙构思。

△元 佚名《张雨题倪瓒像》

△内页书影

曾经我也以为一些家喻户晓的名作已不再能写出新意。但当我撇下所有的烦恼和杂念，全身心潜入在艺术史的海洋里，我好像看见沉没于海底的楼船残骸。它们不足以让我重构一艘艨艟巨舰，却足够让人想象局部船舱的旧日容颜。如果你跟我一样好奇画面背后的恩怨情仇、画中人的喜怒哀乐，这本书可以带你走入泛黄的绢纸，与我一同经历22场穿越时空的旅行。